为了社奉行

【绫人x你】覆水(完)归程

政客x教令院学者

尝试让家主来个非典型追妻

私设有,ooc有

不好都是我的,不是绫人的



09

井水冰冷刺骨,将你的手冻得通红,你仍旧一遍又一边刻板重复地冲洗着。无论你怎样用力揉搓,都甩不掉那黏腻的触感,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你发生过什么,你无法不回想绫人胸口的那柄长刀,竟也在自己胸腔里体会到了撕裂一样的痛。

生死之际,过往的一切突然没那么重要了。你触摸着他微弱的心跳脉搏,不敢想象一点没有他的可能。事已至此,你不能再逃避他,也不能逃避自己的内心。 


“家主,你也太乱来了。”金发碧眼的青年一边扎起绷带,一边带着不赞同的神色道。

“是么,”绫人略作停顿,“我倒觉得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呢。”他从托马手里拿过汤药,一饮而尽。

托马没说话,但他那神情分明是说没看出好在哪里。

“怎么样,有人招了吗?”神里绫人把空碗递给托马,顺口问道。

“还没呢,嘴太紧,准备按照您吩咐的办。”那些愚人众被家主击退后便落入了终末番的埋伏圈,“您重伤昏迷的消息也已经传出去了。”

“我倒要看看,”绫人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两个老头,究竟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要告诉小姐吗?您醒了。”托马补充道,“您知道我说的是哪位小姐。”

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好像有谁小心翼翼地踏上木制的阶梯。绫人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

“她怎么样了?”他既没同意,也没否定。

“不怎么样,您知道的,纱和小姐担心您,茶饭不思,睡不安寝。”托马如实道。

“去告诉她我没有大碍,让她休息好再来看我。”绫人忍不住轻咳两声,牵动了受伤的肺部。尖锐的痛使他不得不拧起眉头,倒抽一口凉气。

“您还好吗?”托马上前扶他,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我没事,”绫人在疼痛中失手打翻了床头的水杯,枫木地板上晕开一滩水渍。

“您……唉……”托马说不出话来。

“璃月有句古谚,覆水难收,倾倒的水难以收回,意指事情已成定局。”绫人靠在床头,迎着日光举起手,好像在审视它。养尊处优的手,如果能忽略那些常年习武的茧,就更完美。

“可我不信这些,”他打个手势,地上那片水渍立刻重新变成一道水柱,不多不少,刚好一杯的量。

“就算是覆水,我也会把它收拢。”他挥挥手,这道水流径直飞到了窗边的花盆里,一滴不漏。

绫人闭起眼,藏好眼中那志在必得的神色,终于看起来像个伤号。

他安静了很久,呼吸均匀,托马几乎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蹑手蹑脚地离开,忽然听见他低声道,“我甘之如饴。”

所以一切都值得。 


你心乱如麻,并没想好怎样面对他,却还是替了托马的工作,在傍晚去给他送药。

是的,早些时候你怕打扰他,偷偷去他门外蹲守托马,却意外听到了些话。

疯子,真是疯子!完全是胡闹!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他以身试险不够,还要赌上性命来!

可当你推门进来,看到他安静而苍白地躺在床上,忽然只觉得后怕。

你不忍心吵醒他,把药放在床头,坐在一旁,端详他的睡颜。绫人的气息均匀绵长,正沉浸在睡梦之中。你注视着他没有血色的唇。

你明知道是他的圈套,可是你忍不住问自己,如果你真的失去他了,你该怎么办呢?你可以承受这种失去吗?你毫不犹豫地得出结论,唯一的结论,当然是不可以。

你打算等他睡醒再来看他,与他好好谈谈,转身的时候却被握住了手腕。

神里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你,堇色的眼里有数不清的未尽之言,有些你看得懂,有些你不懂。

“陪陪我吧,纱和。”他轻声道,声音还有些低哑。

他很少有这样低头示弱的时候,社奉行大人不为人知的脆弱,没有人能够拒绝。你重新坐了下来。

往事种种已不可追,不应让它蒙蔽心智,影响现下的判断。你知道他想告诉你这个,也奉上了修好的契机与足够的诚意。他已经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了,只等着你来迈出这最后的一步。

夜幕降临,房间里漆黑一片,你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从他手中抽出手,转身去点灯。导师的脸,混沌的古提瓦特语,大书记官的花体签名一一在你脑海里闪现。最终灯光填满了冷清的卧室,也映亮了绫人堇色的眼,光彩熠熠地流动着某种难以名状而不易察觉的希望。

你不由得想起年少时在影向山上看过的,成片的梦见木,与巫女的神乐一同,编织成紫色的梦。如今你所追逐的人就在眼前,只需你一句话就可以将梦境变为现实,你却踟蹰不前了。

你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纱和,”绫人叹息般道,“你要好好工作,努力晋升啊。”

你愣住了,只听他继续道,“有了教职才能趁着假期回来看我,不是吗?”

眼眶好酸,好涨。你尝到一滴咸涩的泪水,余下的都被他轻柔地抹去了。他终于为你走完了最后的一步。

“傻子,”你把面颊贴在他掌心里,感受着上面粗糙的茧,“我只是回去开题,如果通过了,还要回来的,你每天都要给我送饭。”

况且,等职级足够高的时候,就可以远程办公了,虽然不知道还要多久。你在心里悄悄补充。 


再一次来到离岛的港口时,你心中少了许多彷徨无措,相反地,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绫人来送你,托他平日低调行事的福,你们手牵手走在人群里,没有引起丝毫骚乱。

临行前,他叫住了你,你打断他道,“爱惜身体,按时吃饭,是不是?同样的话也要送给你,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许熬夜。”

绫人笑了,“还有一件事,教令院旁边的料亭是我开的。”他好像从你惊愕的表情中找到了一点新趣味,“下次去吃饭别给钱了。”

“好哇你,”你假意松开了挽着他的手,“是不是早就对我别有企图了。”

绫人揽过你,但笑不语,那笑容的意味十分明显: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他低头看向你们交握的双手,你手上戴着一枚钻戒,是你与他新的订婚信物。

他也曾经在神樱下许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希望绯樱绣球能带着他的期许,漂洋过海去遥远的异乡。你重新踏上这寂远无妄之国的土地时,他便想,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

你只道他是你年少时的幻梦,可你又何尝不是他珍藏于心的温柔。不知神狐是否垂降下祂的祝福,海风拂过,梦见木枝叶簌簌地响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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