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社奉行

【戬你】心是莲花开(11)

私设,ooc注意




11

天女织成的锦缎在夜色中被浸得冰凉,光滑地贴在你脸颊上,像河汉的水。杨戬的体温和气息从四面八方包绕而来,紧紧环着你。你攀上他的肩背,在他怀中埋得更深。他从来都是你的避风港,凡人一般会用这样的词汇形容家人和家。

沉香因为脱力睡得正酣,你轻声问他,“有什么打算吗?”

他覆上你的手,与你十指相扣,“我要带沉香去华山一趟。”

“师兄。”你抬头看他,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在脸上,映得他容颜如玉,纵然再过千年,也依旧会令你怦然心动。

你咬了咬舌尖,靠近他道,“告诉我,你在山上听到的,我和那凡人是怎样一番纠葛?”

他似乎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敷衍道,“无非就是你如何护着他,甚至不惜忤逆师父。我不大回去,这还是前几日上山时听说的。”

不仅对是师兄,对你而言,真人也是亦师亦父的尊长。他牵过你的手登上山门的漫漫长阶,为浮萍一般飘零的你遮风挡雨,金台拜将时破例带你去看望师兄,也在你远行求学时谆谆教诲。即便是十二年前,你失手打死凡人,被他缉拿禁闭,逐出师门,即便你不再是金霞洞门生,你也从未对他有过丁点怨尤。

婉罗尚且能算个外人,她的话即便全是真的,也教人觉得真假掺半。这是你们的师父,你不能擅自揣测,可是……

你斟酌着开口,“你不要生气,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轻笑一声,却没什么笑意,拖长了声音,“我生什么气啊,我可不敢。”

“我不知道为什么,山上的故事与事实截然相反。”你将心一横,还是原原本本地讲出了事情原委,讲杨仲安如何哄骗你,又如何将你转手赠人,讲你失手杀了那人,他家中又如何报复得杨家家破人亡。

你一面讲,一面偷看杨戬。他神色异常平静,却是暴雨前夕那种令人惴惴不安的沉默。你讨好地偎过去,伸手舒开他的眉头,“说好了不生气的。”

他捉了你的手按在胸膛上,过一阵子才道,“我不是生气,我只是……”

“真的吗,你不生气,那你十二年前为什么不来见我?师父罚我我认,毕竟是我毁伤凡人性命在前,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都不肯。我以为你再也不要见我了。”你原本只是与他撒撒娇,最后竟真的说到伤心处,声音便不自觉低下来。

“抱歉,那时候我身上有伤,走得急,把沉香交给师父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你也在山上,并没有不愿见你。”他柔声道,“从前你哪次来,我不是扫榻相迎?”

若非时机不对,你应当在他胸口似嗔非嗔地推一把,乜他一眼,告诉他你们还不是这种关系,休要嘴上占你便宜。

可你想到他天眼的伤,又提不起说话的劲头来。你与婉罗有什么分别,都是话中有话罢了。

“不管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对我直说。”他低头,柔软的触感擦过你额头,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个一触即分的吻。

好啊,你在他明亮如炬的目光里一口气道,“好吧我并不是相信巫山神女的话我只是觉得师父的确有事情没告诉我们。我求见你,师父拿着你复命的文书告诉我你来过又下山去了,他说你做的好事师兄都知道了,我才以为你不愿见我。可是他对你的伤情和沉香只字未提。即便他逐我出门又有什么必要隐瞒这些?”

杨戬未置可否,却反过来问你,“巫山神女的事情,你如何得知?简直是胡闹!”

你脖子一梗,“我批的是沉香的卦,算不得胡闹。”终究不忍让他为你担心,你凑到他耳边道,“我用铜钱算的。”

你的吐息拂过他耳畔,他好像怕痒一样躲了躲,耳朵却在你眼皮底下愈发红起来。天呐,你出尘绝俗的大师兄,堂堂清源妙道真君,竟然还会害羞吗!你坏心地又轻轻吹了吹,果然看到他的耳朵更红了两分,甚至还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师兄,”你理着他鬓边的碎发,指腹无意间划过他耳畔,“你怎么比我还害羞?”

杨戬转过头对你笑了,一下迷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你扣到怀里。

正是紧要关头,沉香的呼吸突然变浅了,那是人醒来的前兆。你们无声地对视一眼,杨戬手一松,你便从他怀中溜了出去,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你送走舅甥二人,在烽火台上遥遥地眺望,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抬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你心里如影随形的不安片刻也没消减过,那大概是你在丢失的记忆中所看到的未来。

在偷渡口与杨戬分别后,你与哮天遇见了三只猿猴。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博金殿里他们对杨戬做下的种种勾当像潮水一样涌来。你看到他残破的天眼,甚至能顺着它看进当年的华山之巅。高耸的峰峦断裂崩塌,宝莲灯四分五裂,杨戬阖上了天眼,你知道它至今也未能再睁开过,可你一转头又是浑身浴血的杨戬,他的血竟是黑色的。你慌忙从这回忆里挣脱,还是擦了一手的鲜血。

你低头端详着自己的双手,刚从杨戬手中抽出来,还带着熨帖的热度,今日很干净,没有一点血迹。

你又抬手在眼前晃了晃,一片漆黑。幸好他们走了,不然你岂不是露馅了。



tbc


天啊,我是什么绝世话痨,祥林嫂再世,啥时候才能完结啊救命。

本来想搞个上元节小甜饼次次,但是强迫症的合集顺序不能乱,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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