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人x你】覆水（08）脱险
政客x教令院学者
尝试让家主来个非典型追妻
私设有，ooc有
不好都是我的，不是绫人的
08
你强作镇定，与这几个愚人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如果你单方面输出也能算聊天的话。外面雨声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停歇的势头。领头的水铳卫士一脸不耐，却碍于天气不能立刻开拔。
你说得口干舌燥，对面一点回应也无。几个回合下来，你终于确定了他们不是为你的学术成果而来。教令院是知识的殿堂，也是学者们互相倾轧的角斗场，说一句全须弥最肮脏的藏污纳垢之地也不为过。在须弥，也许有些人还会出于对风纪官和大书记官的畏惧，不敢逾矩，而海外则少了许多限制。
确定他们的来意后，你反而松了一口气。你的导师和他带领的团队由于贤者的打压，已经很久没有中标了。如果你再不能在任期里投中树王基金，在教令院非升即走的高压政策下，你即将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困境。
“你们上峰给的情报不太准啊，”你惋惜地摇摇头，仿佛感叹他们做的无用功。“前任之所以叫做前任，必然是有理由的。”
愚人众依然保持了训练有素的沉默，却有人隐晦地望着他们的领队。你继续道，“我是谁？连编制都没有的研究员。你们要对付的是谁？站在这个国家权力顶峰的大人。我和你们的目标人物，那完全是包办婚姻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一上台就迫不及待地解除婚约。”
斜前方背对着你的水铳卫士忽然转过身来，你只觉得眼睛一花，一记狠辣的耳光已经招呼在你脸上。你右脸火辣辣地疼起来，那一侧的雨声小了下去，耳中嗡嗡作响。你抿唇，在皲裂的黏膜上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老实点！”一大团粗布把你的嘴撑到不能更大，于是你再也发不出一点动静。
不知是不是你的胡言乱语令水铳卫士心烦意乱，他临时改变了计划，命令部下们准备出发。
正在愚人众整顿行装的时候，有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容不迫地自洞口传来。
“几位这就准备走了吗？”
你看到一丝不苟的身影，逆着光走进来，挡住了愚人众的去路。他水蓝色的发尾在雨水中沾湿，比你记忆中略深了些。经津流的名刀正在他手中泛着寒芒。
“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水铳卫士抬手，示意他身后的部下们放下家伙，“我们大使想与社奉行聊聊合作。”
一杆冰凉的金属顶在你咽喉上，你不得不顺着它的力道抬起头来。水铳卫士示意绫人向你的方向看。你远远地对上他的眼睛，晦暗，平静，毫无波澜。不知怎的，你突然想到很多年以前你们第一次接吻以后他紧绷的神情。
“哦？这便是你们的‘诚意’吗？”绫人的手仍旧没离开他的刀身。
“不如说是筹码。”持枪的人又用了点力，迫使你把头抬得更高。你的关节酸痛得不行，只能尽力忽略吞咽唾液时颈部的疼痛。
“筹码？”绫人不以为意地笑了，“愚人众该更新一下关于我的情报了。这位西园小姐，不过是家里选择的联姻对象罢了。”
“作为公职人员，我很负责地告诉诸位，如果西园小姐今天在此遭遇不测，幕府将对教令院据实相告，而我个人，十分期待贵国新的外交纠纷。”
绫人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谈笑间更是迎着愚人众的包围圈向里走来。他进一步，愚人众便退一步，灌注着元素力的武器纷纷对准了他。他也不恼，笑眯眯地反手一折，便将离他最近的人牢牢挟持住。
这些愚人众尚未回过神来，他一手拎着缴来的枪，砰的一声。你紧紧闭上眼，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有温热的雾洒在你皮肤上。你努力不去想那是什么，忍住作呕的欲望睁开眼。愚人众已经乱作一团。
空中降下蓝色的水箭，打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的白椿，绫人在箭雨中分花拂柳*一般朝你走来。尽管他蹙着眉，面沉如水，也是一幅绝好的风景。他一边挥开反扑的愚人众，一边开口道，“只是，家里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从前如此，往后也如此。这才是你们应该更新的情报。”
他终于来到你面前，波乱月白经津的刀尖挑开你腕上的绳索。你立刻取出了嘴里的破布。这一小队愚人众，在重伤之下流窜得一干二净。
绫人沉默着取下手套。他手上刀茧的触感这样熟悉，好像才抚过你的脸颊。你唇上的血迹被他一点点抹去，他微凉的指腹流连过你红肿的脸颊。你在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点溺毙一样有毒的快肝，于是你偏过头去，逃离他。
没有言语，你们向外面走去。
你右耳暂时缺损的听力使你无法辨别利刃的破风声与铠甲的撞击声。当你的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笼罩下来时，已经避无可避了。
左边一道大力将你扯到一旁去，你踉跄着站稳，绫人已经对上了偷袭的海乱鬼。波乱月白经津的刃很利，很薄，只消轻轻一甩，那些血污便顺着刀尖滴下来，在他们脚下汇成一滩血泊。
海乱鬼轰然倒地，却带着绫人也晃了晃。
你全身的血都冷了。
绫人的左胸上，正插着那海乱鬼的刀，他临死还紧紧握着它，他倒下时，那柄长刀便一点点从绫人的胸膛上拔出来。
你去接他，环着他的腰架住他，半拖半抱地拉着他走回山洞里。
绫人靠在石壁上喘息着。汩汩的鲜血从他胸口涌出来，将他白色的衣衫染得一塌糊涂。你满手是猩红，粘稠，温热的液体。你想堵住他胸口的空洞，却无从下手。你颤抖着按在他颈侧，想按住他的颈动脉，却只是徒劳。你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流走，带着他的生命一起流逝。
绫人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你抵住他冰冷的额头，只有这样，你才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温暖的吐息。
“绫人。”你带着哭腔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将他留在身旁。
“嗯。”他轻声地应你。
“纱和。”他突然开口叫你，你拼命压住心中不好的预感。
“看到了哦，”绫人顺着你脸上的泪痕一路描摹着，你的泪水落在小小的水洼里，荡开一圈圈涟漪，“这片静水中，你心跳的波纹。”
他阖上眼。
那一瞬间，这十数年来，你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部浮上心头。
tbc
完结倒计时！！！！
*一般来说只能形容女子，但是我偏要给美丽老公用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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